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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朵枯萎的索玛花

作者彝诗桥 2005-10-06

原出处：伟德平台

在故乡，每到春天，除了茉莉花、百合花、荞麦花、青稞花、白菊花、黑桃花等等的花在争艳，还有一种花儿也在开放，我们称这种花叫索玛花。索玛花的味道香甜而苦涩，还有一点酸酸的、辣辣的味儿。但它肯定不像铿锵的玫瑰，因为玫瑰的美色不会胜过它空虚的炫耀，更不会像一张无边无际的网，轻易就把你捆在网中央，刺痛着你的心脏，然而，它让人看了销魂......可能真的是传说中彝族姑娘呷嫫啊妞的化身。——题记

序曲

在那里，失去脐带的母亲呼喊自己的孩子

在那里，提着缰绳的骑手召唤自己的骏马

在那里，备了干粮的猎人苦寻心爱的猎犬

我只见，山风在梳理燕麦嫩苗青幽的秀发

我只见，锦鸡和獐子藏匿进了竹簇和森林

我只见，野火浓烟滚滚地烧红了山野河谷

手推磨在漂浮着的云霞中旋转、旋转......

没有离开过家门的孩子们手中的陀螺

像停不下来的心跳在羊皮鼓上丁冬擂响

有一个女人一定在偷着月色痛切地哭泣

有一个男人一定在点着旱烟深沉地叹息

有一桩心事一定在牵挂中止不住地流血

不是，什么都不是。一切像影子抓不住留不下

没有，什么都没有。只有风雨的吹打能够永久

不在，什么都不在。除了一朵枯萎的索玛花

在天边，在地头，在大凉山的眉宇间

在玛苟火普那张黑色的寡瘦的皮肤上

在阿妹那颗痣癍日渐灌浓发炎的脸庞

一朵枯萎的索玛花，索――玛――花

啊，记住，千万记住，千万别让它去了

否则，离家越来越远。像断了线的风筝

否则，离灵魂越来越近。像冰雪消融

在猴群驱赶马帮的羊肠小道

在雄鹰失足坠崖的岩石之上

在鱼儿被水咽出眼泪的河床

......

一朵枯萎的索玛花，索――玛――花

我开始害怕了

一个女人向深渊滑去
接着又是一个女人
她们楔身于大凉山的夜色
大山的门紧闭
我想到了火把
一把接一把的熄灭
某些事物会不会重归黑暗
时光瘦了一圈
接着又是一圈
最终骨瘦如柴的会不会是爱情
一场雨也来了
接着又是一场雨
就象一场忧伤
被拦腰截断，而我们
会不会愧对一切死亡
一簇油菜花在张扬
春天被风一片接一片的吹走
会不会只剩下谁独饮寒秋
我开始害怕了
害怕这一切惊人的相似
重归寂静
我会不会因流失而贫困
得没有瑕疵

荒芜

我赤裸着来不带丝毫戒备
高楼林立
这不是故乡的森林
鸟儿停歇的地方在哪呢
他们都用目光伤害你

夜是没有月亮和星星
干涸的眼睛迷失方向
风都吹向何处
谁来讲述朴素人们的故事

如果脚下踏的
依然是故乡的土地
我的日子也不会这般荒芜
青春都在荒芜中死去
生命在哪田地久未耕耘

不在渴望
梦想未曾到来便匆匆远离
未来还会有吗
我怀念所有的过去

错失

也许
认识她是一个错误
当岁月的风雨
使一切都褪色
这个错误
还在继续

总是与她
在梦里相聚
于是在一起的时候
我都以为在梦里

她去了远方
想到不去送别
就可以拴住滴血的心
谁知那看不见的车轮
还是把心辗得粉碎
我哭了
但是没有眼泪

我用剪刀
把她的照片
剪成垃圾
再扔进火坑里
化为灰烬
于是我以为
她和我的故事
已经永远消失
然而在心底
却依然那么完整

两颗心相印了
重叠没有距离
我陶醉了
以为那就是永恒
直到那一天
感情的花朵枯萎
我还是不明白
美好的一瞬间
是艰难的收获
却是轻易的失去
　
呼唤

假如
风能捎去我对她的思念
假如
浪能卷走我们的回忆
我就迎着风
拥住浪
请求它们
把我们卷在一起
挤在一堆

风不能
浪不能

我呼唤着
呼唤着她的名字
我还记得
记得那个索玛花开的季节
风儿轻柔地吹着
她一袭白衣白裙
系着白纱巾
临风而立
飘然欲仙

她说她是一朵花
一朵潇洒的鲜花
就这样
她挥挥手
潇洒地走了
带走了我心中的一朵花
留下了一条白纱巾
一份牵挂

山坡上鲜花朵朵
哪一朵
是你回眸含笑的身影

守望

我爱的人――
她走了　
我相信她就隐藏在这城市的背后

城市的楼群林立
我陷入其中　如同囚犯陷入牢笼

时间正在流逝
对她对我对行人没有什么不同
这象极一场公正的审判
我愿意用一生的时间来学习
爱情的任何一种语言
来进行一场心灵的申辩
但是谁？　
谁肯受理我的上诉？

路人走多的地方车水马龙　
擦肩而过互不相识
他们揣着满口袋子自己制定的各类规则
友好或者敌对的相处

只有我
我爱的人――
她走了
我不能以我的方式
杂入这个群体

向东还是向西
回家的路牌不是我决定的理由
从今以后
我只能把心空着
如蛹一般静静的
静静的等她

沦落

没想到今天会是这样
于是我放肆地猜测
那具有浓浓色彩的明天
绚丽的色彩使我昏了头

渐渐地
慢慢地
静静地
枯叶随空气的疏散而落
几乎与地球的引力无关
事实是？事实是……

我抬起我五颜六色的头
渴望一个女人用吻把我变成纯红
然而没有
或许结局更可怕，更心寒

天黑了
地球又回到原来的面貌
我的脸与头发根本无区别
因为我有眼有珠却没有光　

没有了

我梦见自己
是一个丢失了母亲乳头的孩子
在细雨中呼喊
至哭泣至嘶哑
在虚拟的窗帘外边
在灰色的河流与城市之间
是谁在刀尖上舞蹈
至不慎牺牲
又是谁
像一只在雪夜荒原中
觅食的鼹鼠
被灯光刺痛的瞬间
扭身消失于生活的丛林
与我们的爱情一样
从此再也没有下文

发布: beley工作室编辑: 尼扎尼薇返回顶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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